[綠高]Sanctuary
Sanctuary 綠高
副標題:真醬你有什麽不高興的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
擔憂,失望,嘲諷,竊喜。
——呐呐聽說我們輸給了誠凜誒。
——誒今年不是引進了奇跡的世代么,那個綠間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啊,怎麼可能會輸掉啊?
——誰知道呢,說不定那個綠間什麽的是那什麽世代裡頭最爛的。
——更何況啊,以前是以前,說不定以上高中那球技就不行了唄。
……
在教室裡,走道上,圍成了一圈一圈,結了婚幾十年的大媽似的,討要食物的雛鳥似的,嘰嘰喳喳,卻沒人在聽對方說。
可他們也會為街頭的流浪狗帶去一點食物,為非洲餓得胃部鼓漲的孩童心生同情。
只留給弱者的。
可蜚語流言,也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。
——真醬真醬真醬!
——吵死了你喊一遍不夠啊。
回過神來,他的眼鏡反著光,眼睛稍微緩和了些。
——幹嘛啊,高尾。
那人勾起狐狸似的笑。
——晚上有空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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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車留在了山腳,上山。
夜裡的山林隔絕了東京城的喧鬧,奏起只屬於自己的樂曲。林子里茂密的枝椏將夜空蓋得嚴嚴實實,只有在空隙間飄進一束束稀疏的月光。黑暗中夜鶯在自己的王國中甜蜜的歡唱,山澗的小溪在遠處低低應和,芬芳的暖風在灌木叢間翻捲起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呢喃。像是兩個盲人在薔薇花和紫羅蘭間聽著甘冽的演奏。
起伏飄蕩的旋律間兩個人一直默不吭聲,高尾有點失明般的恐慌,好在高尾牽著他走,自己的手冷冷地冒汗,對方卻熱乎乎的,想起比賽時也是這麼被他牽著的。
——明明是你約我出來竟然還要我帶路。
眼前是一片林中空地。遍佈的三葉草丛,抬起頭便是開闊的大片星辰,枝葉環繞間一個巨大的拱頂,遠方跌宕的蟲鳴,成了繁星閃過的話音。
——康德曾經說,世界上有兩件東西能夠深深震撼人的心靈,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,另一件事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。
——真醬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,怎麼會去看那麼哲學的書……
——以前黑子跟我講的。
高尾本想撒嬌說喲喲黑子說的話你還真是每一句都記得那麼清楚,還是算了。
躺在草地上,夜鶯飛走后咫尺之處只剩下對方起伏的鼻息,讓人不習慣的親密害得高尾漸漸昏沉,聲音發著顫:
——真醬是不是以前有過女朋友?
——你怎麼會知道?
——跟你練球的時候注意到的。快到結束時你總會時不時的往門口的方向看,好像有人在等你似的。
——恩,不過已經分手了。
高尾發著呆,綠間的聲音像是死板的新聞播報員。
——我初三暑假的時候,總會有個女生過來看我打球。剛開始沒怎麼在意,她不高,站在一大堆喜歡黃瀨的女生中間,幾乎辨認不出來。後來我發現每次都過來,還是專程來看我打球的。幾乎每天都來。
他坐起身從包裡找出一塊酸梅糖。
——後來有一天她沒有過來。我猜她是有事要忙,又或者是病了之類的。我問那群女生說那個女生今天怎麼沒啦,她們都說跟她不熟,所以不清楚。然後過了一陣子,她跟我告白了……嘖,這糖太酸了,就你喜歡吃這種東西。
——然後真醬這麼容易就被追到了呀。
高尾看著他隨手推了推眼鏡。
——嗯,後來我就跟她交往了。她每天都過來等我打完球。後來畢業的時候,我們就分手了。
分手前那個女生發短信說,我跟你同班的森井睡了,你活該。
這兩句話之間的邏輯關聯他困惑了好久,乾脆對著手機哈哈哈哈哈哈地。
一個人翹了課翹了訓練。
坐著笑了一個下午。
高尾起身從背後抱著他。兩隻手環過他的腰間,交叉得緊緊地,停留在腹部,整個胸膛就這麼貼上了背脊,側臉伏在中央,被校服輕柔的質感摩擦臉龐,聽著綠間頓頓地呼吸。
——相互喜歡,跟在一起就會幸福,真的不是一回事,真醬。
他非要說。
可綠間知道那是為他好。
愛上是本能,愛人是能力。
像晨鐘咚咚咚地,一聲一聲地,擾人清夢。
而後兩個人不說話就這麼抱著坐了很久,綠間時不時抬頭看向星空,忽然怔了怔,然後說:
——我發現我們兩個關係真是糟透了呢。
高尾沉默了一陣子說是啊。
——我們成天爭鬧,還會在籃球上鬧不和。
高尾笑著應聲說嗯嗯。
——我還不忘舊愛呢。
——真醬你說你要是死了該有多好。
那微笑著說話的聲音有點酸澀,像是酸梅糖的味道。
於是綠間吻了他。
夜幕中兩個人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。
回去的時候,高尾總算發現了明顯的問題
——誒誒真醬要是我們等一下下山迷路了怎麼辦?
——那就乾脆死在這裡就好了,那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。
——笨蛋啦,那樣只是屍體在一起而已……等等剛剛那個可以算作告白么。
——算是吧。
綠間脫了眼鏡,夜幕下只看得見眸子笑意纏綿。
他依然牽著他的手,下上的路依然氾濫著芬芳醉人的一切,幸福在心頭劃開一道道痛楚的口子讓人暈厥,在喪鐘敲響之前。
-FIN-
*上山那一段那麼寫是因為前陣子看了Keats的Ode to the Nightingale, 我沒有抄襲的意思就是想写一下不要打我QAQ 我知道那一段加在那裡很莫名其妙不要打我
太久沒碰中文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。。。總之亂七八糟地。大夥盡情地噴吧!